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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震京】 夜半行 下

重要的事说三遍

文中人物不涉及真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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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演的是正德皇帝的国师?”张震喜出望外,“你是我的国师?”

“是啊,我是你的国师。”流云双目如潭,似能一眼望穿又似什么也看不清,“想听故事吗?”

“好。”张震不由自主的答应,没缘由的,他就是想多看他一眼,多听他说会话,他头一次对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如此执着,像魔怔了般。

 

听张震说了好,流云翘起嘴向灶台的老板要了一壶茶和两只白瓷杯,又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包茶叶倒入杯中,“喝喝看这山里的野茶,我有个故人特别爱喝,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。”

他亲自给张震的杯子沏上水,待到茶叶舒展沉入杯底,茶汤变的蜜绿青黄散出甜梨果香,张震端起杯子浅酌一小口,茶汤软滑甘醇,唇齿留香,入喉后的冷矿味润的肠脾舒畅通达。

“好茶。”张震又酌了一口,“我喜欢。”

听到张震夸赞,流云清秀的脸露出欢喜,“我就知道你也喜欢。”他的黑瞳在雾夜里灼灼闪光煞是好看,张震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,“那,那个故事,是朱厚照和国师的故事吗?”

“嗯。”流云的手指抚着杯沿,透过张震望向朦胧萧瑟的山路,“那个皇帝啊跟你说的一样,是个不省心的主,整天好逸享乐,无所事事,别说是拳法,就连一句像样的诗句也背不好。”

“你不担心他?”张震脱口二而出后觉得这话不妥,该说你一定非常头疼才对。

“我,我不担心,他原本就命短活不长,做的那些我也是早就知道了的。”流云说完又垂下眼,“他也是不争气,15岁登基什么都不懂,被宦官迷惑独揽朝政弄的朝廷上下鸡犬不宁。你说他年纪慢慢大了该懂事了,结果还是那副嬉戏玩乐,我行我素。”

 

“你不该怪他,他那么小就位高权重,身边肯定没有能说真心话的人,他很孤独的,如果有人对他好,他会全心全意的相信那个人。”张震自己都觉得惊讶,他在为他饰演的一个历史上评价可以称的上是昏君的皇帝在做解释,于是窘迫的端起杯子用作掩饰。

“哦?”流云饶有兴趣“还有呢?”

张震也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说,他盯着流云的娃娃脸看了会,“我觉得他在戏里一定特别粘你。”

流云睁大圆眼,“你怎么知道?”

 

“猜的,”张震有些得意,“你看上去——”软和可爱这两个词是绝对不能说的,“很平易近人,而且我猜他和你应该差不多大。”

“我比他大。”流云撇嘴,“不过他喜欢装老成。”说起朱厚照他的眉梢好像都带上了笑意“你该知道他有多喜欢偷偷跑出宫,都不知被宫里侍卫逮了多少回。”

是啊,会被捆成饭桶,张震心想。

 

“每次偷溜出来了就一定来寻我,把他押回宫里吧没几天又跑出来了,随他意让他跟着路上又吵又闹的,还要提防刺杀他的刺客还有精精怪怪莺莺燕燕,很累人的。”流云的少年音向上扬透露着点小小的无奈和宠溺,“娇生惯养又难哄。”

“你怎么哄他?”张震脑里是他饰演的朱厚照在那闹脾气,看上去像个包子一样的流云在旁无奈的翻眼。欸,这样好像也不错。

“哄?打他一顿他就老实了。”流云接着说:“有时候打的狠了也挺过意不去,好歹他是一国之君,要砍我头怎么办,那时只要唱支歌给他听,他就什么都不计较了。

 

他只想你为他唱支歌而已,明明很好哄。张震的茶杯已经见底,流云重新为他沏上,“我嫌他烦躲去了边境,那时正直两国交战,蒙古鞭挞的那劳什子小王子率兵犯边,我想他这么怕死爱玩的人该不会追来了,想不到——”流云低头抿笑,张震知道这个,“他还是追来了,靠着手下的帮助,不怎么顺利的冲出了居庸关,还给边防大同总兵写了一封落款奇怪的信。”张震流云相视一笑,“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。”两人同时笑出声。

“我师侄看到这封信莫名其妙,谁啊这是。”流云笑的合不拢嘴,“打听了半天居然是皇帝陛下,他脸都吓绿啦。学什么不好,非要学先祖朱棣御驾亲征。”

“他喜欢你啊,他想引起你的注意,如果打了胜仗你就不会再瞧不起他,就算输了被俘也不会丢下他不管。”张震突然闭口,他说了太多不该说的,他怕这些没有根据的胡话冒犯了刘云,连忙缩了缩肩,“对不起,我瞎说的你别介意,最近收到几个本都有那方面的情节,所以不知不觉就——。”虽然按照刘云告诉他的剧情,卖腐也是没差,这个总能吸引大批眼球。

 

流云盯着他沉默了会,“你说的没错,”他低头看着杯中茶水,“可惜我有意中人。”电视电影永远都这么狗血,张震的心还是跟着一阵疼痛,不知是为了朱厚照还是自己,他太投入这个故事了。

 “他为你打赢了这以少胜多的仗,为你能落下这荒废朝政、劳民伤财的诸多骂名,就只想让你多看他一眼多陪他一会,你也不愿意吗?”

“应州大捷不是为我,他是大明的皇帝该是为了这天下百姓。”流云不再说话,手指刮蹭着茶杯杯口,张震见他这样又是一阵内疚,这不是他的戏他却投入其中,他不该这样,他们彼此沉默着,不再说话。

 

夜深人静,两人端坐着气氛诡异异常,蓦地一阵冷风吹来,激起张震满身的鸡皮疙瘩,他回头见身后的桌子多了一个女人,女人披头散发穿着一件大红衣裳,见张震回头便直直站起想要过来。大概是见到了流云,她忌惮的向后退了两步转身又快速消失在雾色中。

“你们剧组的人吗?”张震对女人消失的方向看了看,“很奇怪的样子。”

“是啊。”流云伸手把张震杯里已经冷却的茶汤倒掉重新倒进热水,“来,喝茶。”

张震饮了一大口,刚刚刺入皮肤的寒气瞬间被热茶逼出体外。他放下杯子深吸口气,“其实他一直知道你心里有人对不对?”

“嗯他知道,他知道我喜欢我师妹。“流云提到师妹会有些羞涩,”我喜欢红叶师妹,很喜欢很喜欢。“张震忍不住翻了记白眼,入戏太深的从来不止他一个。

“只是,红叶她——”流云苦笑,“在与七夜的一战里受了重伤离开了我,我们在月老祠曾有20年之约,我会等,等她来赴约。”

“不可能的,你师妹死了怎么来赴约?就算他重新投胎做人也不再认得你,你也已经老了。”张震忍不住想要骂他却生生忍住了,“当然,故事情节不这样写就不狗血了,让你接受朱厚照这片也别想播。”大陆广电不会同意的!

“嗯嗯对对。“流云像是在回忆,”他也这么跟我说过。但是我和红叶七世才换来此生相爱,就算20年白等我也不后悔。”

 

“结局。”张震有些厌烦了,“我想知道你和朱厚照的结局。”他第一次对男女之情产生厌恶。

“结局,结局就在这里。”流云浅笑,“他答应我最后一次跟我出宫,在这山里,我们坐的地方。”

张震心底升起一股寒意,双眼四处乱瞟,“这里?”

“对啊,这里。”流云黑瞳缀满星光,“月影灼灼,槐树下他抚琴我舞剑唱歌,他说我与红叶七世换来姻缘,他愿用十世换我与他萍水相逢。”

“那——”张震不敢想也不敢去想,他慌张的开口,“这里没有槐树。”

流云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,“天快亮了,早点回去吧。”

怎么突然就赶他走,张震连忙说:“我送你。”

“不用,我住的地方离这很近。”流云起身抚了抚衣袍,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牌,“相识一场,我送一样东西给你。”张震接过木牌,“大晚上走山路不安全,真的不要我送吗。”

流云没说话只是对张震笑了笑,“再见,张先生。”

张震见流云走远,他想追上前,双脚却是有千斤重的移不开,他想开口问他我们能不能交个朋友,他想听他唱歌看他舞剑,他刚学会抚琴,他可以弹给他听,但他终究不是他的皇帝,他也不是他的国师。

 

 

 

第二天张震再次驱车到山下的岔道口,没有老人,没有路边摊,什么也没有。

“我说你记错地方了吧。”助理把头伸出车外,热气蒸的他又把头缩进车内,“这里什么都没有。”

“不会的。”张震推开车门,“昨天的绿豆汤我就是在这买的,我不是还让你来拿的吗?”

“什么?不是你让个小孩送过来的?“助理跟着他下车,”大白天的你不会见鬼了吧,听说这山有精怪,当地人大白天也不敢往里走,诶诶我还听说这山里住了一个神仙。”

张震烦躁的四处寻找,“那你知不知道这个影视城里有个剧组是拍正德皇帝和他国师的?”

“这影视城才开多久啊总共就三个剧组,一个我们,还有两个拍清朝。”助理擦了擦额头的汗,“我说你怎么这么奇怪,哎你怎么了,别吓我。”

 

张震站着一动不动,望着眼前的这棵双株槐树目瞪口呆。

 

“那是我胞弟,你见到他了?”

“槐树下,他抚琴我舞剑唱歌。”

相识一场我送一样东西给你。”

 

张震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木牌,褪色的木牌上歪歪扭扭写着两个名字。

 

朱厚照

诸葛流云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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